观者的感叹与从业者的唏嘘而已,对绒绣的传承毫无裨益。
  传统文化应当是流淌的,在历史的涓流中不断兼容并蓄,并焕发新的生机。绒绣亦是如此。由于人才的断档、客户的流失和新兴工艺品的冲击,对绒绣的保护已经处在了严峻且急迫的境地中。如果不马上进行保护,可能只能在博物馆中纪念或者在记忆中祭奠,这绝非危言耸听。
  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而言,市场化是保护与传承的必经之路。正如前文所言,如果只是静态、被动的保护,由于市场的缺乏,曲高和寡,传承也就失去了动力。然而,在近年对传统文化的保护中,出现了将“市场化”等同于“科技化”、“流水线化”的“矫枉过正”的现象,这在绒绣的保护与传承中必须要避免。绒绣是一种艺术的再创作,而非机械的模仿。但唯有市场化,使得绒绣逐渐被公众赏识,被社会接受,绒绣才有继续发展的根基。
  据周志娟老师介绍,近年来,一些有识之士已经开始意识到绒绣的珍贵,并进行了一些努力和尝试。例如,有一些民营企业家创办了绒绣公司,并邀请老一辈绒绣艺人再次出山。虽然目前效果尚不明显,但只要有人去做,绒绣的保护就有希望。
  如果说市场化可以为传统绒绣产业注入活力,则构建系统的绒绣体系才可恢复其气血。和很多传统技艺一样,为数不多的绒绣艺人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如沧海遗珠般。而且老一辈艺人正在渐渐老去,做了一辈子的手艺无人可授,又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绒绣在他们这一代人身上就此结束,这是很多绒绣前辈所焦急与忧心的。因此,为了保护并传承绒绣,将老一辈艺人再次召集起来,并组织年轻人学习并发扬他们的技艺,也应是当务之急。联想年初采访旗袍传承者陈燕琴女士,她曾说起打算创设“旗袍学”的愿景。或许,这对绒绣也是一种启发,一门“绒绣学”,让有志于绒绣保护的人士去系统学习,比笔者在此高声疾呼要实在得多。
  老一辈艺人的心情我们必须理解,同时也应立即行动。然而,在现实中还有另外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绒绣工艺极为复杂,涉及刺绣、美学、绘画、染色等方方面面。而目前,绒绣技艺的传承基本上还是传统师徒制的言传身教,基本没有完整的体系可言。这对于绒绣的有效保护是极其不利的。因此,为绒绣构建起一套综合的知识体系,将老艺人的知识与经验进行汇集,方可解老艺人的燃眉之急,并成为人才真空的缓兵之计。
  在绒绣艺人周志娟老师的家中,一台织机静静地躺在房间的角落。未完成的绣作上,密密麻麻的针脚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阳光暖暖地照进屋内,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但愿有一日,绒绣产业能再一次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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