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够在泡沫破裂前就识别出投机狂热么?我们能够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前就看出它的端倪么?纵观那些著名经济学家、央行官员以及华尔街权威人士在过去十年中的观点,上述问题的答案就是:不可能!
但事实上,泡沫还是可以在事前识别的。尽管经常被忽略,但确实也有一些人在研究判断金融危机的先行指标。几年前,这套指标中有不少指标反映,美国和其他一些地区的经济变的很脆弱。而今天,这些红色警报盘旋在华尔街“新宠”——中国的上空。
过去的投机狂热和金融危机有着许多共同的特征。下面,我将列出三个世纪以来著名泡沫的十大特征。
1.巨大的投资灾难往往始于一个令人信服的增长故事。
它可以是一些革命性的新技术,比如19世纪的铁路、20世纪20年代的收音机,或者最近的互联网。即使这些技术都是真实的,但它们的预期增长率却可能被高估。早期的快速增长,往往让人们推定,这种增长会持续到遥远的将来。
同理,这样的增长神话也可能针对某个特定的经济体。某个经济体将有潜力成为霸主,在很多时候往往是投资者的一场空想。1719年的法国密西西比泡沫,源于就是被约翰·劳(john law)的印度公司(compagnie des indes)所吸引,相信其可能使法国成为欧洲的霸主。而在20世纪80年代末的东京,投资者们蜂拥而至,就是因为相信日本可以取代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
2.对当局能力的盲目信任是另一个典型狂热的特征。
20世纪20年代,由于美联储的成立,人们相信经济的繁荣与衰退交替的周期已经终结。一个“新时代”已经开始,人们认为股票不再那么有风险,股票估值直线上涨。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一个相似的理由也悄悄流行,人们相信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已经驯服了经济周期。“新范式”在新千年中的熊市中消失了。很快,它被伯南克的“大缓和”理论所取代,伯南克认为,高水平的按揭债务是可行的,因为货币政策制定者的水平已大大提高。哎,结果证明“大缓和”不过是又一个可笑的自我安慰:人们在被哄骗时,经常会自己安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不同了”。
3.投资的普遍增加。
这是是金融灾难的另一个先行指标。在盲目的乐观中,资本经常被胡乱浪费。只有泡沫破裂之后,这种错配的恶果才显示出来。正如19世纪经济学家约翰·斯图尔特·穆勒(john mills)所说,“恐慌并不摧毁资本。资本在此前因为投入毫无希望的无效项目中被摧毁,恐慌只是反映出被摧毁的程度。”
在19世纪40年代英国狂热的铁路投资中,伦敦与peterborough之间建了三条铁路。但其实,只要一条铁路就够了。技术泡沫破裂后,新的光纤网络过剩了很多年。而imf最近发布的一份世界经济展望中指出,gdp中投资占比过高,往往会致使国家遭受最严重和长期的经济低迷。
4.腐败激增总是与巨大的繁荣相伴而来。
正如维多利亚时期伟大的新闻人、经济学家walter bagehot所说,“所有人在最快乐的时候总是最容易轻信别人,当他们拿到钱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欺骗他们的绝佳机会。”美国经济学家加尔布雷斯(john kenneth galbraith)在《1929年大崩溃》(the great crash)一书中,描述一个欺诈行为的链条。“在繁荣时期,人们总是放松的,愿意相信他人,钱总是很多。但即使钱再多,也总有一些人要更多的钱。在这种情况下,贪污的比例就会增长,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减少,收受的赃款也就会更多。”
5.宽松的货币。
货币供应的强劲增长是金融系统脆弱的另一个重要指标。自17世纪30年代得郁金香狂热事件以来,在所有的重大投机背后,总有宽松货币的身影。低利率让投资者寻求更加高回报,更有风险的投资。walter bagehot写道,“英国佬(john bull)可以承受许多事情,但却不承受不住2%的利率。”他评论道,当利率下降到如此微薄的水平,就驱使人们用千辛万苦攒下来的积蓄去投资一些不靠谱的东西——比如一条通往堪察加的运河、一条去沃切特的铁路、一个让死海复活的计划、以及一个往热带运输冰刀的企业。
6.固定汇率。
固定汇率国家往往产生不合理的低利率,它虽然能轻易催生繁荣,但最终会以泡沫破裂终结。欧洲货币联盟的创始人就是忽略了这点,他把低利率和繁荣的房地产带给了西班牙和爱尔兰这两个小成员国。固定汇率还造成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大规模的资本流入也是金融不稳定的另一个重要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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