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蚕生产是种植、养殖、加工、服务、贸易等系统之间相互依存、紧密联系、协同作用的多产业耦合体,这样的产业构成特点使其更易纳入自然生态系统的物质循环过程,为循环经济从根本上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推动桑蚕产业持续、高效发展提供更为直接的实现途径。
1产业共生的实质及其构成要素
产业共生,最早被定义为不同企业间的合作,通过这种合作,共同提高企业的生存能力和获利能力,实现对资源的节约和环境保护[1]。因此,产业共生链是循环经济的典型模式,其实质是通过不同类型的企业在空间分布上的集中和企业间合作,形成资源高效利用、能源节约循环、要素耦合优化、产业有机复合的生态化集群式发展模式,组建一个有较强抗干扰能力、物质及能量消耗最小的生态产业关联系统,以达到社会整体福利提升和区域协同效用的增加。
作为共生理论和产业生态学的结合体,产业共生要求从产业共生单元、产业共生模式和产业共生环境等三大要素进行诠释。产业共生单元是指构成产业共生体或产业共生关系的基本物质、能量和信息生产和交换单位,是建立产业共生体或产业共生关系的物质条件,参与副产品或废弃物交换的相关企业即可认为是产业共生单元。
产业共生模式(又称为产业共生关系),是指产业共生单元相互作用的方式或相互结合的形式,反映了产业共生单元之间的作用强度和机理,体现了产业共生单元之间的物质、能量交换方式和信息交流方式。产业共生模式一般可分为:反映共生组织程度的产业共生组织模式和反映共生行为方式的产业共生行为模式[2]。即产业共生模式(关系)是反映产业共生单元采取何种组织模式实现某种共生关联的行为方式。
产业共生单元实现组织和行为的结合要依赖一定的共生环境。因此,产业共生环境可以理解为产业共生单元之间的接触方式和机制的总和,对产业共生体的能量形成和提升具有直接的制约作用。最典型的共生环境是副产品(废弃物)进行交易所依赖的市场环境和政府提供的政策环境。其中,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政策提供促进产业共生关系稳定发展的政策环境尤为重要。
2广西桑蚕产业循环经济的实施困境
广西在探寻桑蚕循环经济道路的过程中,存在着主副产业链发展不平衡、产业运行模式不合理、桑蚕专业技术人才缺乏、循环政策引导乏力等发展困境,凸现产业可持续发展后劲不足、抗风险能力弱等弊端。
2.1循环主副产业链发展不平衡,价值链整合有缺陷
目前广西桑蚕业以蚕茧丝延伸为循环主产业链,辅之蚕沙有机转化、蚕蛹产品研制、桑菇肥培植等资源开发,初步建立了桑蚕生物质多级利用的主副产业衍生模式。但是,在蚕茧丝主产业链上,广西本土加工率较低,以桑蚕循环经济示范基地河池市为例,蚕茧的就地加工量只有40%左右,蚕丝的就地加工率仅在0.6%左右[3]。有限的茧丝加工能力使得当地所收蚕茧和所产生的蚕丝多运回东部进行深加工,形成以广西为原料基地、江浙为加工基地的茧丝绸产业分布现象,导致后续丝绸、印染、服装等产业难以步入精细制造、协同发展的良性循环轨道[4]。而且当地茧丝制品鲜有自主品牌,市场认同度低,经济效益不佳,弱化了桑蚕主产业链的经济效能,限制了桑蚕循环经济系统的价值增值功能。
其他副产业链工艺流程虽已走通,但价值链延展不充分。在蚕一蚕沙一叶绿素有机肥经济链上,由于蚕沙收集难度大,成本过高,产能过小,致使蚕沙处理量极小,资源利用率低。而蚕沙直接生产有机肥的技术仍待进一步探究,大量蚕沙乱堆乱放,造成蚕病交叉感染,带来严重的废弃物污染问题。同时,蚕蛹制品开发单一,整体规模较小;桑菇肥的转换利用率不高,仍需寻找高产优质、方便管理的新菌种。这些因素都加剧了桑蚕产业分级利用循环体系的构建难度,使桑蚕茧生态键出现先天的价值创造缺陷。
2.2产业运行模式不合理,循环发展基础不稳固
在产业运行模式上,广西桑蚕业仍以蚕农小作坊式养殖为主。小规模分散经营难以实现规模经济,缺乏引入现代生产要素的内在激励,又因交易成本过高,降低了农户及产业组织化水平提高的可能性,更由于小规模分散经营的自给性和封闭性,难以形成蚕茧加工各环节的强关联性,制约了产业链的延伸和网络产业体系的建立,产业竞争合力严重削弱。而且传统的手工劳作方式,技术含量和机械化水平不高,蚕茧质量无法保证,产品深加工基础受限。虽然“订单蚕业”及“蚕农十企业十协会(基地)”等现代经营模式有所发展,但是蚕农与企业之间尚未形成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契约关系不明晰,农户仍是市场风险的主要承担者。此外,近年来受国际市场低迷、丝绸需求萎缩等因素影响,蚕茧价格大起大落,蚕农种桑养蚕的生产积极性受挫,常在广泛种养和时有毁弃之问徘徊,蚕茧生产波动较大,严重制约了循环桑蚕产业链的稳定发展。脆弱的经济利益,动摇的蚕农桑户,不牢固的产业合作组织,为循环经济在广西桑蚕业的广泛推广增加了不确定性,阻碍了循环经济发展规模和发展速度的提升。
2.3桑蚕专业人才缺乏,技术短板制约突出
桑蚕生态产业链需要农业科技成果的密集使用,变资源的粗放经营为技术和资本密集的集约经营。目前,广西桑蚕技术人才短缺成为妨碍循环经济实施的“短板”。2005年,全国蚕业科技人员总数19 981人,产鲜茧58.93万t,万吨蚕茧平均拥有技术人员339人:而同期广西蚕业科技人员仅为1 479人(科研单位90人、教育机构8人、推广管理l 131人、蚕种场250人),鲜茧产量14.03万t,万吨蚕茧科技人员拥有数105人,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3。其中具有高级职称的仅52人,比重只有3.5 %[5]。若按发种每2 000张需配一名中专水平人才,每10 000张需配一名大专以上人才计算,广西年均450万张的发种规模需大中专人才2 250人,技术人员缺口明显。而织造、印染、服饰等方面的技术人才几乎为零,更制约了广西茧丝绸的纵深产业化发展。另外,对外引进人才,也因地理惰性、薪资差别和劳动力流动壁垒等原因,难以形成良好的人力资源流动机制,更显现对桑蚕茧科技人才的迫切需求。技术人员缺乏、职称结构不合理、“引风筑巢”不力等问题,使广西蚕业科研服务功能受限,新产品、新技术开发应用滞后,无法适应广西桑蚕业摸索循环经济道路的技术创新要求。
2.4.政策支持导向不突出,外部环境待改善
桑蚕业在广西的飞速发展,与广西各级政府对产业的重点扶持密不可分。但是,广西桑蚕产业政策的支持重点主要集中在桑蚕茧主产业链上,针对其他链条的支持力度明显不足,造成了生产过程中蚕沙处理、废水处理、病害综合防治、资源综合利用等方面跟不上桑蚕产业的快速发展。在桑蚕循环经济示范基也河池市,2010年才有宜州等地开始重视主副循环产业链的协同发展,把政策引导重点放在蚕沙处理、蚕丝品牌树立等制约循环经济运行的关键环节。柳州、来宾等桑蚕重要生产基地仍未出台相关鼓励政策,仅靠2005年自治区出台的《关于加快发展循环经济的意见》推动当地桑蚕循环经济发展,尤显政策牵引功能缺失。再加上广西尚未出台有关循环经济发展的节能法、可再生能源法等相关法令,扶持循环技术研发的科研经费投入不足,鼓励循环经济发展的财税政策不明显,突出桑蚕循环经济发展中的政策引导缺陷,成为循环经济推行不畅的另一制约因素。
3基于产业共生的广西循环桑蚕产业构建路径
产业共生链模式是延伸产业价值链,优化产业结构,形成农业食物链和生态工业链交融的产业共生组合,推进农业规模化、产业化的一种组织创新模式。因此,广西桑蚕产业应从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并进的产业共生体系角度,探寻可持续发展的桑蚕产业循环共生实施途径。
3.1以新型农商为基础,培育互利共存的多元桑蚕共生单元
农户、龙头企业、农业合作社及中介服务组织是桑蚕产业共生组织形成的核心要素,是构成链网互动型产业共生关系的基本条件。因此,要优化“蚕农十企业十协会(基地)”的经营模式,培育多元桑蚕共生单元,使之适应产业共生模式的构造要求。
一方面,建立规范的桑蚕技术培训机构,对蚕农进行科学、系统的技术培训,培育蚕农的农商理念,强化蚕农的市场意识和风险意识,打造。懂技术、会经营、晓管理的新型蚕农队伍。加强蚕农的产业转移培训,为部分蚕农向非农产业转移,有序退出竞争提供技术与技能支持,降低阻碍产业转型升级的劳动力退出壁垒。另一方面,打造“龙头企业十蚕农”“桑蚕合作社十蚕农”“中介服务组织十蚕农”等复合共生单元,形成互利共存的共生组织联结。以缫丝骨干企业带动为主导,着力培育企业的茧丝深加工能力,实行优茧优价,精工细作,加大技术改造、工艺研究和产品升级为度,加快提高管理水平和市场开拓能力,树立蚕丝制品的自主品牌,摆脱过去广西桑茧中低端品质的市场形象[6],促进企业绿色核心竞争力的提升。同时,形成契约联结式的桑蚕合作社模式,以立法形式明确合作社的法人主体地位,明确其职责和义务,规范其内部管理,督促其代表并维护全体社员的共同利益[7]。应完善桑蚕行业协会的服务职能,强化协会的自组织功能,为会员提供全面、准确、快捷的技术推广、市场预测、资金融通、职业培训等服务。
3.2以生态园区为载体,形成企业间互动能效的链网共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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